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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熊猫擤了擤鼻涕,又往地上吐了口唾沫,然后拿出根烟叼在嘴里,十分享受地吸了一口,慢悠悠地吐出两个熊猫脑袋形状的眼圈。我恶心得说不出话来。然后他眯缝着眼看我——虽然不眯缝也是那么个熊样吧:“叫什么?”
以为带个墨镜就是大哥大吗,呵呵。我不理不睬。
他倒是没什么反应,又吐了两个眼圈:“小伙子,认识一下。你叫我一声熊大哥就行。”
我听而不闻。熊大哥,我看你就是个熊大憨。
熊大憨叹息着说:“年轻人,到底还是年轻。出了社会,社会一定会教你做人。”
他十分做地捂着嘴说:“哎呀,错了,做蝶。哈哈哈——”他好像对自己的幽默感十分得意,笑得在地上滚了起来,本来就发黄的毛更脏了。
我不想跟他掰扯,于是冷冷地说:“这是哪?我要回家。”
“家?”
熊大憨像个表情夸张的喜剧演员一样瞪圆了眼,把嘴巴撑成o形。“什么是家?家是什么?小伙子,你熊哥我从来没听过。”
这只熊装疯卖傻的德行实在招人烦,我有心扔下他就走,可是此地的地形地貌我一点都不熟悉,他又把我扛到了不知道什么鬼地方,连个草履虫都没有,真的很荒凉。如果我乱走,说不定连那个山寨房子都回不去。
我只好忍辱负重地说:“就是你刚才来的地方,你,”我实在忍不住,吼道:“你睡觉吃饭上厕所的地方!”
熊大憨慢条斯理地剔了剔牙,剔出一长条植物纤维。然后爪子一弹,就弹飞出去老远。我的消化器官打了个360度的滚。
“家。”
他笑了一声,突然抬起头,阴森森地看了我一眼。“小伙子,你不明白吗?那是人类社会的骗局。你想想看,人类以家为最小的生产单位,可是我们动物有什么必要组成家庭呢?”
他尖刻地笑了笑:“你准是给洗脑了。”
要比尖刻,我还没见过能赢过我的动物呢。植物不知道,因为他们缺少发声器官。我于是虚情假意地一笑:“哦?是吗,但是谁说此家为彼家呢?”
这个没文化的大熊猫显然没搞懂我在说什么,茫然地扭了扭粗得像木桩一样的脖子:“啥……啥笔架?”
我振翅飞起,像个智者一样慢吞吞地飞了个来回:“对于我们来说,家就是和爱的生物一起栖息的地方。”
下完定义,我优雅地扬了扬触角:“爱,你有吗?”
虽然把爱当做武器,但其实我也没有这种东西。
我甚至痛恨我的庸俗,我和……我和那些用爱当解决一切危局的无能创者有何区别?不过是最偷懒的神降结局而已!凭什么邪恶的boss就一定会因为不被爱而受伤,因为得到爱而被感化呢?如果内心真的这样孱弱,那他/她又是凭借什么坐上反派界第一把交椅的宝座!
我虽然撑出一副神棍般的表情,心里却已经颓丧得恨不得回到我蜕掉的皮里。
似乎因为我的言不由衷,熊大憨果然也没有受到缺爱的暴击。他只是轻飘飘地笑了笑:“那种东西,我有很多。”
语气沧桑,竟然真的有点像个饱经世事的老大哥。
我狐疑地说:“证据呢?”
我找他要爱的证据,因为我知道这种东西是……不可能存在的。
熊大憨猛地一下准备坐起来,却因为脂肪层太厚而仰了过去,像个两头翘的摇摇木马一样晃了晃。
我看着他狼狈地爬起来,忍不住建议道:“你真的该减减肥。第一,肥胖是疾病的源头。第二,肥胖是得不到爱情的。”
谁知道他的大脑竟然没有被脂肪塞满,我只听熊大憨逻辑清晰地说:“嗯,你瘦,你得到爱情了吗?”
我。
我得到了。
单恋不是爱情吗?暗恋不是爱情吗?我说各位不要太狭隘了,在两情相悦以外,有着更为广阔的情感世界!
这个话自己说起来很有道理,说出去却很像庸人的自我辩护。所以即使我自己明白个中真理,我却不打算挑战熊大憨情商的底线。
于是我拿出了我最高级的宽容态度,刨根究底地说:“所以证据呢?”
熊大憨拎起背包,把他那些放了不知道多久的臭蛋糕塞进包里,抠得不忍直视。
他好像看见我脸上嘲笑的神色,语重心长道:“小伙子,你熊哥我今天在这里给你上一课,永远,不要觉得你的资产是铁打的。你信不信,这要是山穷水尽的时候,我这一兜子能救活多少动物?”
真没想到这还是个野生慈善家。我刮目相看,钦佩地说:“哇。”
熊大憨脸上露出一个奸|邪的笑:“你想想,活命的资源在我手里,那可是有价无市,我是不是开出什么价码都可以?”
……原来是个妄想资本家。毛孔还看不见呢,就开始往外滴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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